少女软软贴着他的嘴唇,舌尖湿软,似一尾灵活的小鱼,轻巧而又暧昧地舔舐着他。
思绪顷刻间被炸得空白,贺兰浑身僵硬,方寸大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方才失去初吻,不过片刻、竟连第二吻的清白也不保了!
他心跳如鼓,一切感官仿佛都在此刻只专注于相贴之处,以至于明明睁着眼,却只见盈盈水光,她脸近在咫尺都看不清楚。
唇上的触感如此鲜明,柔软湿润,似沾了露水的花瓣,仍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
她分明、就是偷吃了……
这个念头迷迷糊糊一闪而过,贺兰忽然间醒悟过来,抬手扣住阿欢的后脑,反客为主,想要仔细去尝。
阿欢被他按住,不由得仰起脖颈,微微张口,软软配合着。
马车渐渐摇晃起来,两人唇齿暧昧相贴,含吮厮磨,愈演愈烈。
直至阿欢嘴巴都被吮吸得发麻,发出声低细含糊的轻吟。
贺兰方才如梦初醒,被烫到似的松开插入她发间的手,胸膛急促起伏,从脸颊到耳廓,俱是羞赧得通红一片。
阿欢还有些没缓过来,小口喘息,舔了舔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
这个动作也不知怎的刺激到对方,贺兰顿时错开视线,连眼尾都泛起红来,似熏熏桃花晕开。
直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磕磕绊绊,回过头来义正辞严地批判:“欢,你分明就是偷吃了!”
阿欢顿时呆了一下,眼珠一转,还想要垂死挣扎,“没有……你再尝一尝。”
多试几遍,总能把甜滋滋的味道盖掉。
话音落下,便见贺兰热得头顶上方简直要冒起蒸汽,“你、你就不能——好歹等到晚上吗!”
“晚上,做什么?”阿欢很疑惑。
贺兰耳垂早已红得似要滴血,闻言不由得瞪大双眼,气呼呼掷下一句,“做……做什么、你他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他便匆匆忙背过身去,对着被纱帘遮住的车窗面壁。
阿欢茫然看着少年背影。
却见他也不知怎的,过一会儿,又偷偷摸摸抬手,梦游一般,放在唇边摸了摸。
这之后,又是两日奔波。
一路上,灵气愈发充沛,山水钟灵毓秀,马车日行千里,驶入一座直入苍穹的白玉门前。
贺兰身上的伤受阿欢灵力加持,恢复得很快。
待到车辇在玄清宗停下时,他已不用拄拐,手臂也拆了夹板,藏在袖子下,看不出异状。
饶是如此,在下车前,贺兰依旧再叁梳妆,整冠理发,还偷偷摸摸往靴子里加了两层鞋垫,给自己垫高叁公分。
毕竟初来乍到,万万不能惹人误会——要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与阿欢,是最为相配的一对。
思及此,少年轻哼了声,又正了正衣襟,这才终于下了车。
阿欢收回法宝,正欲牵起他的手,穿过护山结界。
却见贺兰驻足原地,望着不远处那神霄绛阙,忽然偷偷瞄了她一眼,有些不太自在地清咳两声。
“虽然本少爷才貌双绝,天下无双……”他慢吞吞说着,难得没带往常眼高于顶的傲气,显露出一丝顾虑,“但倘若、我并不适合修道……”
那他们此次,难免会要分开。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此刻,贺兰却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冲动,想听阿欢的一句承诺。
阿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听懂了。
她站在白玉阶上,与他同色的衣袂被风吹拂,一双眸黑如泼墨,澄净明澈。
她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认真地说,“贺兰,最厉害。”
所以,她也从未想象过,他们不在一起的未来。
贺兰呆呆凝望着她,眼中光华一点点亮起,炽若流火,璨如朝阳。
“……那是自然。”
他忽而笑出声来,本就生得绝色殊丽,一笑,更是无双颜色。
“就让本少爷给他们看看,什么才叫作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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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贺小兰还不知道,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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