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鼻子上的高潮

  糟糕的一天！
  李玖坐在别人家的沙堆顶上，闷闷不乐，她抓起一把沙子往前撒，好巧不巧被一阵风吹回脸上，于是她更气闷。
  早上她和妈妈吵了架，不是什么大事，可不知道哪句话点了火药桶，平常的对话很快变成激烈的争吵，最后她狠狠一摔门从家里跑出去。
  说实话出门过了十来分钟她就后悔了，她一点也不想和妈妈吵架，可平常的温和忍耐对着亲密的人却偶尔就会突然消失。她心不在焉扣着沙堆，一想到妈妈伤心的表情心里就难过极了。
  她悲伤地扣完沙子后在村子里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被碰巧出门买东西的赵思归领回家。赵思归坐在她对面的板凳上，隔着一个茶几和一盘水果一脸严肃地啃苹果。
  “所以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
  “她说我跟人说话声音太小了，总是不看人，还小家小气的。”
  “嗯……”赵思归很费解，把苹果啃的咔嚓咔嚓响，“不过你确实就是这样啊。”
  李玖更忧伤了，抓起一个苹果泄愤地咬下去，被酸得皱起脸直吐舌头。
  赵思归吃完苹果擦擦手，把李玖手上那个拿过来放回桌子上，“你又不爱吃酸的，放那儿等会我吃了吧。”她拍了拍李玖的肩膀，坐到旁边，“那怎么办？”
  “我不想跟她吵架，而且她说的也对，就是我太激动了……晚上回家就没事了。”
  “好吧，那你先在我家呆着吧，反正我妈她们白天也不回来。”
  “你妹妹呢？”
  “在奶奶家。”赵思归摊手，“她愿意在那呆着。总不能指望我看她吧，才不要，麻烦死了。”
  李玖忍不住小幅度笑了一下。
  “哎。”赵思归突然凑得很近，一双圆眼睛盯着她，神神秘秘的，“正好，改善改善心情吧。我这两天查了点东西，你想试试吗？”
  “什么？”
  ……
  赵思归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分开，李玖就侧身屈膝跪坐在地上，在她腿间，右胳膊搭在赵思归大腿上，膝盖和小腿下的瓷砖冰冰凉凉的，呼出的气息被皮肤还给自己后却很热。李玖想着赵思归刚刚缠着她很像撒娇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在赵思归眼中很是天真烂漫，然后低下头舌尖小幅度戳弄着——现在她知道那叫阴蒂了。是会带来很好的感觉的器官。往下舌苔摩擦过阴道口，停在会阴，鼻尖陷进前庭，鼻梁骨顶在阴蒂头上，前后动几下脑袋，赵思归张着嘴喘了几声，右手摸了摸她头发，自发地动腰用阴蒂去撞她的鼻梁，轻声叫着，听起来很惬意。
  严格来说李玖的鼻子不算很适合做这个，它不像电视里的外国人一样从中间隆起，而是由山根处向下延伸出一个很轻微的下凹的弧度，鼻尖微翘，倒是很适合去戳弄什么。
  赵思归的鼻梁则是直直的一条线，侧面看着像刀片一样锋利平滑，鼻尖和鼻翼矜持地收起。李玖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在想如果她们现在互换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她由着赵思归自娱自乐，舌头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阴道口舔着，同样薄薄的表皮，同样湿热，同样的红色交迭在一起。赵思归撞得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几声猫一样的尖细的声音，李玖感觉舌尖被夹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地，一片液体迎面扑来。
  李玖条件反射闭上眼退开，鼻腔里涌进些水，她被呛到，忙偏过头，一手手持撑着地板一手擤了擤鼻子咳嗽起来。
  咳了一会儿她起身照镜子，看到自己半张脸上亮晶晶的，那液体不像水，也是透明，但比水稍微粘稠一些，手指摸一下勉强可以拉起一点点丝。
  李玖舔了舔嘴边的液体，没什么味道。
  她回头看赵思归，赵思归也很茫然，脸上红扑扑一片，眯着眼，很密的睫毛遮下来，眼里潮湿而水润。
  “你……高潮了？”李玖犹疑地发问。
  “我不知道。”赵思归的声音也是潮湿的，“应该是？”
  “女人也会高潮吗？”
  李玖很不解，在她接触过的东西里，高潮这个概念仅仅对应着男人的射精，但她潜意识觉得赵思归刚刚也是高潮，不然她找不到别的词去描述，可她因此更茫然了。
  “为什么不会啊，不都是人吗？”
  就在这几分钟，赵思归已经缓过劲来，对刚刚发生的完全陌生的情况接受良好，语气十分坚定，“特别舒服，不过有点累，”
  她拉着李玖躺下：“真的，你试试呀。”
  刀刃在腿间移动着，触感却是温和的，软骨上覆盖着的皮肤被更加湿热的肉包裹起来。李玖靠在沙发背上，低头看那颗头颅埋在腿间，几缕头发散在上面，痒，李玖忍不住动了动，不知道碰到哪里，带来一阵愉悦感。
  确实是舒服的，陌生的快感不知道是在大脑的哪个部位产生，没有凭据没有依靠虚虚悬浮着的快乐让人的身体和精神一起犯懒懈怠。
  但李玖不喜欢太虚无的幸福，她的注意力比起感受快感其实更多地用在了仔细观察赵思归上面，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俯视视角里从发丝间透出的殷红的饱满的唇瓣，不时抬起对视的眼睛，细密的睫毛，专注的神情……有形的画面化作无形的愉悦被神经传到脑子里。李玖满足了，终于开始毫无芥蒂地享受身体中传来的快感，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应该高潮。
  真的很舒服，整个人像泡在温水里一样。
  李玖脸上，特别是眼周的皮肤很敏感，运动或情绪激动时很容易发红。现在她脸上就红红的，血液循环过快，整个散发着热气，深黑的头发被蒸地糊在脸上，眼下的漆红色衬着一双晶亮的黑眼睛，浓黑的睫毛，对比分明，攻击性过强，像一只刚刚捕到猎物大快朵颐的豹子，血溅到脸上就用爪子一抹舔掉。
  她呼吸还沉重，仍拉起赵思归索要亲吻。比起那种磅礴的快感，她更喜欢接吻时赵思归嘴唇上柔软的触感，现在她完全不介意和她交换口水了。
  ……
  “好晚了，该吃饭了，回家去吧，你妈妈肯定在等你呢。”
  “嗯。”李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她会跟妈妈好好道个歉，抱抱她，说她很爱她。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