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实验室灯光微弱，时间缓缓流逝，陆柏川一边查看数据，一边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关键数值，没有丝毫懈怠。
  夏暖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灼，随着时间推移，她也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就在陆柏川认真记录数据时，实验设备发出一阵微弱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突然波动不稳。
  他皱紧眉头，迅速走到设备前检查线路和传感器。
  旁边的同学也赶紧凑过来，低声说：“不会吧，这台仪器才刚校准过，又出问题了？”
  陆柏川看了一眼，垂眸到：“重新再来一次。”
  同学简直变成苦瓜脸，重新来，那不就等于之前都白干。
  另一个同学说：“看样子，柏川是想今天就拿到关键数据，想让系统的情感反馈尽快进入下一步阶段。”
  陆柏川没有接话，像是默认。
  两人对看一眼，无奈摇头，只能接着干活。
  陆柏川的手指在仪器上灵活游走，眸光认真专注。
  操作如行云流水，仿佛每一个步骤都已在他脑中演练过无数次。
  夏暖感受到他手腕上浸出细微的汗意，显然还是有些焦虑，但是表面依旧镇定自若。
  一旁的同学望着陆柏川，不禁叹了口气：“柏川，大家都知道你为这个项目拼尽全力。但是也别让自己太累了，偶尔也要休息一下，这几天你好像就只回去洗了个澡，觉都是在实验室睡的。”
  陆柏川没有答话，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情感交互系统需要捕捉微小的情绪波动，这些波动的数据采集非常依赖连续性和准确性。”有同学在边上小声说，“不能中途停下。”
  夏暖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几天他都在实验室忙实验，她在卫生间见到的他只是回去洗澡。
  书房那两次，应该也是趁着空挡处理数据什么的。
  设备调试完之后，又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测试。
  终于数据显示渐渐恢复平稳，陆柏川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实验室里的同学见状，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终于搞定了，你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
  陆柏川微微点头，抬手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说：“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测试先到这里。”
  众人欢呼，持续连轴转了好几天，大家都好久没睡个整觉了。
  陆柏川慢慢退出实验室，手腕轻微的摆动带得夏暖一阵轻晃，她在心里哀嚎：“能不能别晃这么厉害我都快散架了！”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陆柏川并没有急着回去睡觉，反而停在了校园的小路上，注视着夜空。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似乎在思考什么。
  夏暖此刻生出一种错觉，就像他在静静凝视着自己。
  “这个阶段的实验终于要结束。”陆柏川喃喃自语，又看向夜空，“很快就有时间了。”
  夏暖没想到他也有愁绪感慨的时候。
  一直在做实验，连自己的私人时间都没有吧。
  她默默听着，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
  自己好像更靠近他了。
  和夏暖猜测的不一样，陆柏川没有在校外住，而是在校内有单独有住处。
  住的是老师那一院，应该是他的导师给他准备的。
  这大概就是学霸特有的福利吧。
  一室一厅的屋子干净整洁，和他这个人一样，有条不紊，清冷没什么生气。
  之前她以为的书房，其实原本是个客厅。
  她心想，陆柏川还真是不和人来往，把客厅都改了。
  陆柏川显然已经十分疲惫，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洗漱完直奔卧室。
  他取下手表，轻轻放在床头柜，而后走向衣柜。
  夏暖感觉自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落下，四周的环境变得安静，她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看陆柏川的背影。
  忍不住轻轻叹息，“这么累，学霸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啊。”
  显然，这些天实验室里的连续作业，让他身体透支的厉害，连神情都很憔悴。
  陆柏川脱下外套，在换上睡衣。
  随着贴身衣物一件件落地，夏暖心跳加速起来。
  因为陆柏川换衣服时候隔床头柜有点远，所以她没看清楚陆柏川那个地方到底大不大。
  只看到完美的倒叁角身材依然那么吸人眼球，肌理曲线宛如艺术品。
  完美的肩背线条让他看上去就像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肌肉的分布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粗犷，又不失力量感。
  无法想象天天搞学术的人身材会有这么好，简直让人眼馋。
  只可惜她看得见吃不到。
  陆柏川换好睡衣后立刻上床睡觉……
  随着灯光熄灭，整个房间都陷入静谧之中。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映衬出柔和下来的五官线条。
  夏暖默默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内心不禁有些触动。
  尽管他平时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
  但在这一刻，仿佛只是个追求梦想中疲惫的少年。
  很快，她就听见陆柏川呼吸声逐渐平缓。
  应该是睡着了。
  夏暖感叹，肯定是累坏了，回到家就秒睡。
  虽然自己被摆放在床头柜，可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陪了他一整夜。
  今天没有前几天的脸红心跳，没有快感横流，也没有高潮悸动。
  可她的心情却比前几天更加愉悦。
  即便这样平静的陪伴，曾经对她而言也是遥不可及的奢求。
  如果能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她觉得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
  或许，今天的实验对于陆柏川来说只是无数平凡实验中的一夜，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但是很奇怪，陆柏川明明都已经睡了，自己怎么还留在手表里。
  要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呆呆看着陆柏川的睡颜苦等了好久，直到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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