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春节假期本就不长，齐柠心想，整个假期都打扰何阿姨和成浪他们总归不太妥当，于是在假期结束前的 3 天便返回了 H 市。
  此前她与高嘉晴交换了联系方式，私下里已提前展开业务对接。高嘉晴在她们公司颇具影响力，与齐柠对接时，提出了极为明确的需求。
  齐柠工作效率颇高，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就完成了初版方案。
  就在她撰写方案的最后一段话时，成浪拖着行李箱回来了，她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成浪轻叩她敞开的房门，而后径直走到她身旁，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回来了，这几天都吃些什么？”
  “外卖。外卖小哥还上班呢。”平日里成浪也会与她嬉闹，但此刻他揉头发的举动，让齐柠莫名感到一丝暧昧，心中涌起一种温暖却又有些不自在的奇特滋味。
  “你今晚想吃什么？”他俩平日里相处频繁，在社交软件上却鲜少聊天。阔别 3 天，彼此不闻不问，成浪自觉有些别扭，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如今见到她本人，熟悉的对话让那股别扭感渐渐消散。
  “哦，今晚不用做我的饭了。高嘉晴和凌深他们约我吃饭。”齐柠说得稀松平常，全然未察觉成浪的惊讶之色。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就这两天吧。原来高嘉晴是赵姐安排的那个数据处理工作的客户。”眼看就到饭点，齐柠起身走向衣柜挑选外出的衣物。
  “那凌深呢？”
  “他说他去新公司做的业务和我们现在的一样，想提前了解一下。”她抽出一条贴身长裙，在身上比量，觉得不合适又换了另一条裙子。
  “怎么吃个便饭，还穿裙子？”成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醋意，齐柠有所察觉，却故作不知。
  “好穿好脱呗。”最终选定一条后，齐柠眼神示意成浪出去。
  成浪一时语塞，心底莫名蹿起一股怒火。什么好穿好脱，难道还有别人帮她脱不成？强压着心头火，关门出去。
  “砰！”先是房门关闭的声音，接着是大门关闭的声响，两下关门声都颇为响亮。
  “搞什么呀？”齐柠轻声嘀咕，大致猜到了成浪发火的缘由，可她也不愿深想。
  他们即便有过亲密接触，也还没到彼此生气会格外在意的程度，简单来说，不过是有过肌肤之亲的熟人罢了。
  嗯嗯，齐柠在心中默默点头。她就是如此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让齐柠愈发感到奇怪的是，等她出门时，成浪早已在共用的楼梯口等候。
  “干嘛？”
  “蹭饭。”
  “又没叫你。”
  “他们是我的老同学，不会介意的。”
  “有业务机密呢。”齐柠白了他一眼，并不想带他去。
  “凌深还是个新手呢。我就说自己是你的下属兼助理，跟随老板出席商务场合很正常。再说了，你天天吃我做的饭，我蹭你一顿怎么了？”成浪一副耍赖皮非要蹭饭的模样，这种样子极为少见，齐柠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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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当晚选择了一家浙菜馆，这家饭店以服务优质、菜品地道而闻名，然而成浪这顿饭吃得却并不愉快。
  座位的安排有些奇特，他与齐柠恰好相对而坐。齐柠身旁一左一右分别是凌深和高嘉晴。起初几人交谈甚欢，可随着话题的深入，成浪发觉自己的好友们似乎有意无意地将他排除在话题之外。
  “成浪现在从事的方向虽说当下流行， 但这种操作方式的弊端在于……”
  “还行，目前我们公司专门成立了小组来处理此事……”
  “我不负责维护工作，主要侧重于营销推广方面的策略制定……”成浪被话题带着走，显得颇为吃力和笨拙。尝试了几次后，他索性真把自己当成一个蹭饭的局外人。
  “柠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公司项目的大致流程吗？”成浪在餐桌对面瞧得真切，凌深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朝着齐柠倾斜。
  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不停地夹着小菜糕点。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手没拿稳，手机“哧溜”一下滑落到地上。
  成浪弯腰去捡手机时，瞥见凌深的脚有意无意地轻触齐柠的脚尖。